279回村談事2 (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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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然後就聽見一個男聲緊急的喊了一聲“爸！”
聽聲兒是樓上房建國的聲音，感覺不太對勁，劉蘭香趕忙打開門朝上頭看去，眼見著房家老爺子從樓上摔下來，倒在樓梯口處，房建國忙從自家門口趕了下來，一陣緊張……
對門的鄰居也聽見了聲兒，開了門看過來，看著房建國剛好抱起他老頭，急忙下了樓。這慌忙火急的，一看就是出事了。
“老房這是咋了？”對門的問了話。
劉蘭香看著，這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，就知道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，看著不省人事的人，她這頭心裏跟著揪得緊。
“他嬸子，我這邊跟過去看看啥情況，等我家兒子回來了，你幫我說一聲就行。”
“好勒，您去吧，老房這晚年真夠糟心的，可別出什麽大事就成。”對門的應了話。
劉蘭香回屋收拾了一下，關上門就追了過去。
樓上樓下的好幾家也出來瞧了瞧，都是一棟樓的，出門買菜也都能撞得見，哪家幾口人幹什麽的，雖然人不熟但也清楚。關鍵是房家著媳婦何秀琴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，在路上都能見到她指著她家公公罵的。
對門這家嬸子出門往樓上去看了一眼，門關得緊，這房家就住他們家上頭，動不動就聽見那屋裏弄得劈裏啪啦的，打開窗戶就能聽見他們樓上吵架的聲音，剛剛就聽見那家子媳婦要將這老頭趕回家去。
這只怕是被這老頭攆出來了，從樓梯上給摔了下來吧。想想都覺得讓人心寒可怕，緊著一些話也從她嘴裏給傳了出來……
劉蘭香這邊一路幫著忙，把人送去了醫院。
廖雲琛從學校那邊抱著孩子回來之後，發現家裏沒人，然後對門的過來傳了話，說樓上的房叔從樓梯上摔了下來，他媽這頭跟過去醫院看了。
聞話，廖雲琛有些發楞。
樓上發生了事，出於鄰裏之間的擔心，這些都能理解，但母親這邊跟過去，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多管閑事了？可想柯小甜那女人回來要是知道這個事，臉色指不定要難看了。
“他們去了多久？”廖雲琛問。
“剛去，他們前腳走，你後腳就回來了。”對門嬸子說。
廖雲琛在門口停了片刻，看了看手裏的孩子，最終跟了過去。也是怕母親那邊出什麽事……
醫院這邊，房建國把房書青送來之後，直接進了急診手術室，房書青從樓梯上摔下來，摔斷了好幾根肋骨，腿也折了，內臟出了血，需要趕緊動手術。
護士拿著幾個手續單子過來，房建國連續簽了好幾頁。之後，頹落的一張臉在手術室門口格外憔悴。
劉蘭香跟過來問了情況，看何秀琴沒跟過來，也就直接問了，他爸這邊是不是那女人給推的？
房建國沒什麽心情做解釋，擺了手，“勞您操心了。”
這事也不像剛剛那些人想的那樣，何秀琴那女人雖然讓這老頭子回老家，說歸說，罵歸罵，但也不至於動手推他老人家。
不過是他爸這邊聽不願他們兩口子吵了，打算出去走走，哪曉得樓梯上遺留下的水漬結了冰，這才一個不穩滑了下來。
“那你爸這邊現在是這邊要緊不要緊的？是個啥子情況？”劉蘭香又問。
房建國搖頭，“還不清楚。”
人摔倒之後就沒醒過，就怕是沒氣了。
聽罷，劉蘭香沒問了，跟著往手術室門口看了兩眼，一口氣嘆了出來。
人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容易，都希望家庭和睦，子女孝順，誰還能喜歡這種不測風雲不成？
再說，她也是個孤寡的老人，單元樓裏，能聊得來的，確確實實也只有老房一個，這一出事之後，心裏跟著難受……
大約半個多小時，醫院的護士過來送了治療費用單，又說了病人的一些情況。
因為年紀大了，老人的身體原本也不是怎麽好的，所以現在整體的情況有點糟，即便保下一口氣，但後頭的情況可能都得在病床上被照顧。
護士這邊出來，就是交代親屬做好打算，順帶得去把手續給辦了。
房建國聽完不敢怠慢，拿過護士的單子準備去辦理的時候，這才看到手術費治療費。住院費還沒算上，就已經要接近兩千多了，在看到住院費的時候，也是嚇傻了眼。
這住院一天就得花上他一個多月的工資，一下子哪能給出這麽多？
“護士，這住院費咋要這麽貴？”
“這是重癥病房，剛剛說了，老人的情況不是很好。而且重癥病房裏邊都是引進國外的器材，無菌環境，有專門的看護人員。病人現在很危險期，裏邊從手術室裏出來，這二十四小時都得有人看護。”護士說。
“那……這要住多久？”
“情況好的話，至少一個星期，情況要是沒好轉的話，住上一兩個月也說不定。”
房建國聽得都楞了，這要是下去，那得花多少錢的？“我爸這邊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，你們這邊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護士聽到這裏，兩眼霎時橫了過來，“你是病人兒子是吧？你家老爺子胃部患了腫瘤，加上從樓梯上摔下來，斷裂的肋骨刺傷了內部，專家們都在裏邊進行搶救，剛剛都說了，能保下一口氣都有些難。”
“你說你一個當兒子的，自己親爹的身子是個什麽情況都不了解，這要是不摔這一下，你家老爺子怕日後也是活不久了。”
“好好的一個子女，不趁著爹媽還在的時候好好孝順孝順，非要等到入土了，再去墳前哭喪這就孝順了？”
314閑出來的
醫院的護士生離死別見得也多，這種忽略父母的人也多，還說什麽故意？就怕是這些子女故意的。
護士的話說的沒錯，字字都往房建國身上紮著針。一些人一些事，最好是珍惜當下，才能握住最好的光輝。可這些話他即便聽在耳中，但一看手裏厚重的醫療單，這也是要了他的命。
“護士，這些錢……”
“醫藥費都是規定的，老人家有社保的話，可以報銷，出不了多少錢的。”護士說。
房建國聽著，點了個頭，隨後跟著去了醫院收費處……
這頭廖雲琛抱著孩子過來的，找過來這邊，一眼就看到了母親，“媽。”
劉蘭香有些走神，她老人家剛剛聽見護士說老房身上長了瘤，這才一下子陷入了沈思當中。
想她自己身上也有一顆，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，但醫生有交代她，保持良好的心情情緒就好了。
這麽些日子以來，她都沒什麽好多慮多心的，所以這才一直都沒事。這會子沒想到老房竟然也長了一個。心裏一想到手術室裏頭的人，就嘆氣了氣，遇到這個兒媳婦，沒病也都是氣出來的病……
廖雲琛看到他媽走神的厲害，靠攏之後又喊了一聲。
劉蘭香這才回了神，見兒子過來，一連好幾番嘆氣，拉著兒子，就把事情跟著說了一番。
剛剛他也聽見對門鄰居說了這個事，還說是樓上他家媳婦給把老爺子給推下來的。
是真是假他沒法管，更沒法追究什麽。只是不知道母親老人家，管人家的事，還管到這裏來了？
“我都知道了媽，回去了。”廖雲琛說。
“回去做什麽，再守守，等你房叔出來，剛那護士說你房叔命都要不保了，這多好的一個人啊，怎麽就那麽造孽呢？”
看到母親的擔心勁兒，廖雲琛壓著眉頭不語。
他發現母親現在是真的越來越愛管閑事了，這虧得還沒和房家老爺子處上，那要真的處上了，這老人家不也得跟著搭進去？
“行了，人家房叔在裏頭動手術，您守在門口做什麽？等房叔手術出來，脫離了危險，您抽空再過來看看他老人家，不行麽？”
聞話，劉蘭香瞬時又是一張不滿的臉，“我關心一下，還有問題了？”
“沒有問題，但您得看著情況來。您剛剛也都說了，房叔的事是他們家自己吵架，從樓梯上摔下來的。這是人家的家裏吵出來的事，您摻和什麽？”廖雲琛說。
“我摻和什麽了？他家那兒媳婦幹了好事，沒臉過來，我過來幫個忙不行麽？”劉蘭香上來一口氣吵了一句過去。
她不就是心疼這個老房，家裏弄了這麽個禍事麽？
都是在外的人，各家的親戚朋友幫不上忙，也就鄰裏來往的比較近的還能過來瞧瞧，這要是真死在裏頭了，這得多讓人心寒？當兒子的居然還不體諒她？
廖雲琛當真沒話了，他覺得他已經夠順著她老人家的意思了，這要是柯小甜那個女人在這裏，應該可能會把他媽訓一頓。畢竟他也發現，她們婆媳關系好得跟親母女似的。
“行，那您在這兒守著吧。夏天要睡覺了，我得把她抱回去。”當即也沈了一口氣下來。
母親現在的態度大概真的是閑出來的，愛咋咋的吧，反正他這個當兒子的已經不好說話了。
這邊廖雲琛剛說完，準備抱著孩子離開，跟著護士一起去收費處的房建國手裏拿著治療單，小跑了過來。
看著廖雲琛也過來了，打了招呼，之後請他們幫忙看看，他去信用社取點錢回來把醫院的費給補上。
原本打算離開的廖雲琛聽見這話過來，臉上些微有些尷尬，剛剛興致的同母親說回去，這會人家開口了，也是不好拒絕，索性應了下來。
房建國道了一聲謝謝，轉身就跑了出去……
等了大約十來分鐘，何秀琴到底是過來了醫院。
即便知道老頭子因她的話氣走，摔倒下樓，但她心裏的怨氣始終沒有平覆。她的話也沒說錯什麽，老爺子回老家，確實這對誰都好……
來到醫院，問著護士找來手術室這邊後，瞧著樓下廖家的人守在手術室門口，這倒是稀奇了。
“嬸子，廖兄弟你們在這幹啥呢？我家那口子呢？”
劉蘭香看到何秀琴眼神裏就不太友好，嘴裏也沒好氣的說：“去信用社取錢去了，給你爸來交手術費。”
“多大個事啊，還得上去取錢的？這是錢沒地花了？”何秀琴也就以為斷幾根骨頭的事，壓根就沒想到斷了的肋骨刺到了內臟以及胃部腫瘤的事。話說出就是難聽。
劉蘭香聽到耳邊，氣得腮幫子咬得緊，“你爸這邊醫生說了，內臟摔出了血，胃裏頭長了瘤子，危在旦夕，還多大個事呢？”
何秀琴聽到這老婆子把話故意說得這麽大聲，像是她聽不見似的，算個老幾，還在這兒給她臉色？那老頭怎麽不摔死！半死不活的，這要的是他們的命。
當她是長輩，何秀琴話沒給劉蘭香懟話，撇過一眼，隨後就坐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了。
廖雲琛往她那邊看了看，人家是什麽人什麽態度，到底都是不好評價的。
“既然嫂子來了，那我們這邊就回去了。”話對著那女人說道。主要是手上抱著夏天頻頻揉著雙眼沒法堅持了。
“行啊，那就多謝你們了。”何秀琴嘴裏雖是說著多謝，但語氣裏丁點的謝意都沒有。
廖雲琛很少於這樣的人多溝通交流，也沒必要，隨後轉過眼神看了母親這頭，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回去不回去？
315老人之間
兒子在催促她走，劉蘭香知道。何秀琴不來她確實是要幫忙守著的，既然何秀琴來了，她打心底裏看不慣這個女人，所以這會兒要是求她下來，她都不留了。
隨即眼神瞟過了一眼，跟著兒子一同回去了。這虧得不是她家的媳婦，這要是，不得讓他們離婚才怪……
回去的路上，劉蘭香照舊沒少往廖雲琛耳朵裏邊說那一家子的事。主要說的都是關於何秀琴那個女人，怎麽對她公公，有多狠心，多沒良心等等……
廖雲琛左耳進右耳出的，他媽現在不僅愛多管閑事，還愛在背後八卦人家的事了。
回想以前在老家的時候，村裏人全都是說他們家的事，議論他們家的八卦，她老人家可是半句話都不搭理的。現在日子到底是過得不一樣了。
廖雲琛勉強的搭理了幾句，批判的話一句沒說。那是別人的生活，別人的日子，任由哪個外人都無法代替……
回到家，原本以為母親會消停一下，誰知，對門的嬸子見她回來，拉著就問了房家的事，兩人順勢就在門口站著聊了起來……
至於醫院這頭，房建國從信用社取錢回來，火急火忙的將餘下的費用給不交了上去，眼看著存折裏邊這幾年攢下的錢，一下子就揮霍了一大半，盡管心疼得要命，但救人要緊，那可是他親爸。
比起何秀琴，房建國還是孝順的，這點和房書青從小的教育有關，連性格也都差不多，都是老實人來著。
房建國自從房母被幾個叔叔嬸嬸給害死了之後，他發誓是斷了這層親戚關系的，所以才把老爺子接來城裏住了下來。
起初何秀琴還是好心好意的照顧著，但越往後，就越來越嫌棄了，動不動就挑老爺子的的刺。
之前因為單位常常加班，關於家裏的事，房建國全交給沒加班的媳婦，所以沒空留意屋裏的情況。
後來才慢慢發現，媳婦這邊只要兒子女兒不在，幾乎每天下午都不會做飯，壓根就沒給老爺子弄吃的。想來老頭子得的這些病都是這麽給積下來的。眼下還出了這麽個情況，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沒臉見他老人家了……
房建國一面掏著錢，心裏一面悔恨沒好好的照顧照顧他老人家，要出事了他也不知該怎麽面對了。
交齊費用之後，回到手術室門口，手術室門口還是顯示著手術進行中，人都已經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，還沒見出來，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，心裏揪著沒松一口氣。
見何秀琴坐在門口等著，壓抑情緒只看了一眼，沒有過去，充其量家裏的事，都是這個女人個弄出來的。
這邊何秀琴也看到房建國過來了，她心大，想著老頭子要是死在裏頭了，那也就解脫了，沒死的話，那真的就是禍害了。家裏本來就沒錢，誰還經得住這樣的折騰？
“爸這邊是死是活都不清楚，你還真積極的去把錢取出來，交了過去是吧。”何秀琴上來就懟了一句出來。
這個女人張口閉口都把錢放在第一位，聽到這種話，房建國也直接撂了話下來。
“錢是我的錢，我現在不想跟你吵，爸要是在裏頭出不來了，咱們就離婚，你給我滾出去。”
何秀琴聽他還來狠了，一把推了他，“房建國你現敢在是在我面前狠了是吧？”
“狠了又怎麽樣？我今天就把話說到這裏了，爸要是出不來，咱們就去民政局離婚，也得讓兒子女兒好好看看你整個當媽的德行，讓他們看看，你是怎麽對他們爺爺的！”
“房建國你敢。”
“我有什麽不敢的，老頭子在裏頭一個多小時了，這個家都要被你整沒了，沒了你我還怕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麽？我害怕找不到女人麽！”
幾句憋屈的話說了出來，何秀琴聽得兩眼冒火，上來幾巴掌就扇到了房建國的嘴巴子上。
房建國上手就把這女人推到了一遍，家裏已經鬧成這樣了，他這會兒也沒什麽好忍的，於是兩口子直接在醫院裏打了起來……
手術室裏老頭子還沒出來，外頭的兩口子鬧的鼻青臉腫，還是好幾個男醫生給拉了下來。
……
下午，柯小甜這邊從餐廳回來了，上樓後，看著自己家門和對門的都打開著門，樓上樓下的幾個大媽也在他們這層樓門口集中著，不知道在幹什麽？
稀奇的看了兩眼，客客氣氣打完一聲招呼，進了屋。
只是一進屋，就見廖雲琛坐在沙發邊上扶額，呈現無語的狀態，委實疑問“這是……怎麽了？”
“你在外邊多聽一會兒就知道了。”廖雲琛不擡頭的回了一句。
中午回來，他媽在門口就和樓上樓下的人說到現在，該說的不該說的各種探討。
柯小甜看罷他的模樣，轉頭又看了敞開的門外，幾個大媽嘀嘀咕咕，表情時而驚恐，時而詫異，時而鄙夷謾罵。
十句裏，九句全是關於樓上房家那個媳婦的事，說什麽沒見過這麽沒良心的人，竟然不給公公做飯吃；再就是良心被狗吃了，房家怎麽娶了這個媳婦回來。
還有就是，怎麽那麽大膽的敢將公公從樓梯上推下來，就算心裏有這個想法，也不能做這種事啊？
然後還有他家兩個孩子的事。總之各種話題。
沒兩分鐘，柯小甜算是聽明白了，這房家的老爺子被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
“所以……咱媽這是跟過去醫院看了稀奇的？”話說著，回頭又看了廖雲琛。
“嗯，很熱心。”廖雲琛杵著頭，回應一句，只是這‘熱心’兩個字……不好說。
柯小甜繼續瞧罷他的態度，總覺得這裏邊似乎發生了一些無法控制的事，於是換好鞋，放好包，一屁股擠到了廖雲琛的旁邊。
“咱媽這心，不會是真的跑到樓上房叔那邊去了吧？”
順著話，廖雲琛往門口瞧了一眼。“難說。”
“那房叔現在是個什麽情況？”柯小甜問。
“有點危險，聽說可能之後都得在醫院躺著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柯小甜沒回了。
316兒子訓母
一個老人，下半輩子趟在醫院裏這是見很糟心的事兒。老人吃虧，子女也受累的。
這會子，柯小甜倒沒想到婆婆那邊的事了，只是聽門口的人說，房家的事是家裏子女的問題導致的，生了兒子等於沒生一樣……其實有些事，她也說不上來。
子女有子女的不對，老人一定也有老人的問題。就如同她這邊柯家的那個父親一樣。但也不同那個人。
“行了，那看媽的意思吧，其實我看媽這邊也只是把房叔當一個聊天的朋友而已。”柯小甜懶得把這些話題進行下去了，心思花費在別人家，有些浪費。
“嗯。”廖雲琛應下一聲，他的想法和她一樣，只不過母親現在可能是太在意了。
隨後頗為無奈的又往門口看了看，長舒一口後，到底把外頭的母親給喊了回來……
柯小甜看著廖雲琛對他老母親這邊無語，有些好笑，可想通常都是老母親操心子女的事，少見老母親操心別人家的事，還被兒子管不聽的……
“媽，您以後，少在外頭對人說這些話。”婆婆進屋後，柯小甜順口一句好意的勸說和提醒，估摸著廖雲琛就是這個意思。
城裏畢竟不像村裏，一些話壓根是不能說的，她也不能讓婆婆這邊逮著一個人宣揚人家媳婦的事，一不小心的鬧出事了，找上門來算誰的？
然而劉蘭香現在的心裏想的全是房家的事，壓根沒顧自己媳婦這邊的勸話。
剛剛在外頭一些話沒和那些大媽大嬸說好，這會子順著她問的話，就把房家的事和房家媳婦的事對著她一一吐了出來。
柯小甜反正不太清楚今天樓上具體發生了什麽，婆婆要說，她這邊也就聽著了，也沒礙著她什麽。
只是沙發上的廖雲琛臉色壓的極其難看。
從醫院把她老人家找回來，廖雲琛一路上就在聽他媽這邊詆毀何秀琴，心疼房叔之類的一些話，回到家後，鄰居拉著她問話，跟著，一些話也就沒遮掩的全從她老人家的嘴裏給說了出去。
這房家發生事之後，半天下來，母親的嘴裏幾乎都是他家的事，且不說他的耳朵要起繭了，只是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讓她老人家這麽傳的？
“媽，您是不是和房叔好上了？這房家的事，就沒見您的嘴停過。”廖雲琛忍不住的，一口氣直接問了出來。
突然乍冷的話，柯小甜跟著嚇了一跳，這話他問得委實直接。
劉蘭香聽到後忙反駁道：“你這說什麽話呢，什麽叫好上了？我這是關心你房叔。”
“有您這麽關心的麽？他家的大事小事的，怕是您比他自家人都清楚吧？何秀琴也不是您家的媳婦，至於逢人就說的麽？”廖雲琛臉色給的難看，順帶一雙訓斥的眼。
母子對峙，柯小甜站在了中間，她也沒經歷過這一天的事，這會兒只能邊上保持沈默的看著，不過她很同意廖雲琛說的。
婆婆這邊張口閉口的就是何秀琴那個女人有多沒良心，有多黑心的，還說房建國真該把她休了才是。
說實話，這樣的話確實不該亂說，何況在婆婆的這邊來看，她還是一個長輩，說這樣的話出來，也委實有點把自己當成房家的人了吧？
“我也沒說什麽，何秀琴的事，樓上樓下這都是知道了，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。”劉蘭香又駁回了一句。
廖雲琛是真的覺得母親這邊的情況，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了。一度懷疑，這還是不是他母親。
“行了，您這邊要是沒和房叔處上……就算是處上了，那也是人家的事，費得著您去操心？”
廖雲琛這話很剛，柯小甜待在邊上一聲不敢出，這種視角霎時有種老子訓兒子的既視感，可這是他老母親啊！兒子居然訓老母了……
不過她也發現了婆婆這段時間的段變化。從前她這個婆婆對於她兒子說的每一個字，都是很能聽進去了，很少見她這麽直面的對著他說話的。
柯小甜有些害怕，想著婆婆的這些變化會不會是她的原因給引起的，畢竟廖雲琛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圍著她和女兒，有些忽略了老人家。
何況人的年紀一大，再加上一個孤獨，內心比起平常的一些人要極其敏感，想來，也有一半原因吧，其實他們也早該註意的。
“媽，雲琛沒說您什麽，他的意思是，房家現在出了那麽大的事，咱們不能在後頭說人家。房叔在醫院，他是您的朋友，您擔心，咱們也都擔心，但也得等他們家的人回來了再去問問不是？”
柯小甜插了話，語氣比較柔和，她不太希望，家裏有不和諧的場景出來，現在有人唱了白臉，她總歸也得當個紅臉。
劉蘭香還是有氣的，氣兒子那邊，但聽到媳婦的話說過來，一口氣也是壓了下去，“行了行了，不說了還不成麽？嘀咕兩句都還嫌我話多了，人老了就不能啰嗦兩句麽！”
她心裏頭就是惦記著醫院裏的孤寡老人，處不處的，都一大把年紀了，沒有必要。就是替他感到心酸不值，所以才這麽看不慣他家那個媳婦。
廖雲琛壓著眉頭，剛要說話，柯小甜見勢就把他給攔了下來。
這母子倆統共昨天才鬧的矛盾，今早才道歉，這要是又氣場不和又激化了矛盾，那她這個當媳婦就有點難了。
話說，她真沒見過哪家媳婦還得處理老公和婆婆之間的關系的，這等好事都能讓她給遇見的，忒傳奇了……
見婆婆回了自己的房間，柯小甜回頭看向廖雲琛，小聲的說道：“媽估計是在更年期中，你少說兩句吧。年紀來了，什麽問題都會來的，你說你一個深明大義的人，怎麽還能和她老人家計較呢。”
聞話，廖雲琛鄙夷過來，這女人又在給他說教呢？
“行吧，那以後，媽這邊的問題你來處理好了。”
柯小甜：“……”
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聽錯了話。
關於處理他老母親的事，柯小甜當即撇了一個白眼後，這話就當她沒聽到過的回了房。
……
317授之以漁
房家這邊，老爺子命保下來了，直接轉入重癥病房，至於房建國和何秀琴兩人，也鬧到了民政局險些要離婚了，還是民政局的人給勸了下來。
回家之後，兩人還是不理對方，但孩子這邊放學回來之後，為了孩子，暫時還是忍了下來。
房家家裏發生這樣的事，何秀琴也是不願意在與這個男人過下去的，一沒錢，二工作還不保了，還得扛下這麽多的事。於是等著倆孩子再次回到學校之後，到底是和房建國離了婚的……
這家子的情況以這樣的一個方式收場的，著實讓人感到可悲的，只是婆婆這邊想著人家糟心的事，時不時的過去醫院幫忙看看，別家的鄰居嬸子可沒見過有她這樣的。
學校放了寒假後，婆婆這邊見樓上的兩個孩子沒人照顧，還直接給拎到了自己家裏。
柯小甜和廖雲琛兩人回家，看著一群孩子，一臉懵。
“這兩孩子的爸今晚接了零工不回來了，索性我打算將他們留在咱家住上一晚。”劉蘭香邊說著，邊給四個孩子準備了吃的。
柯小甜無聲可出，看了旁邊的廖雲琛，廖雲琛無話。總不至於當著這兩個孩子的面，來說些什麽責備的話吧。
晚上，廖小雨和房子航的關系好，這兩兄弟睡一起，房子珊這個小朋友擠在婆婆房間裏一起睡。至於他們兩人照常帶著小夏天一起。整個屋裏，有點成了某種收容所。
洗漱好，柯小甜鉆進被窩，看了先躺下的廖雲琛，“媽現在的態度，可比之前熱心的多啊！”
她是想諷刺的，嘴裏也就這個話。想她老人家，以前半搭不理，別人家愛咋咋地的態度模樣，對比過來，簡直是兩個極端。
“嗯，媽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不錯了，想到人家糟心的事，起了同情心。”廖雲琛說，沒有別的解釋，絕對是起了同情心的。
柯小甜也認同，仰躺著看了天花板，嘆了一口氣，“睡覺吧，算是積德行善了。”說著關了燈……
第二天一早門鈴被按響，房建國過來接了兩個孩子回去，柯小甜幫著房家的兩個孩子收拾了一下，看著門口這個工作了一夜的人，一臉憔悴，眼白裏的血絲也極其明顯。
房建國家裏的情況經過她婆婆這邊的宣傳，上上下下裏裏外外，柯小甜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。
說不上什麽，但站在這個人的角度，確實覺得何秀琴做的有點過分了，而且拋夫棄子的戲碼上演的有點突然了。只是陡然想到……廖雲琛他前妻似乎也是這樣。
因為錢，因為一個生病的老人……
看著房建國接過兩個孩子，道了謝，多的一句話也的說，柯小甜也是忽然想到什麽，順口問了一句，昨晚他去哪裏做了零工。
知道他是在搪瓷廠工作的，搪瓷廠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還算是個火熱的的工作單位，轉入八十年代未就是年代之後，慢慢的就蕭條了。何秀琴被裁員遲早的事，房建國這邊怕是也保不住的。
房建國聽到話問過來，勉強擠出一絲微笑，回道：“去幫人揀了一晚上的貨。”
“哦，那挺幸苦的。”柯小甜應道。
“賺錢嘛，哪還管辛苦不幸苦的？”
這倒是實話，想賺錢，甭管什麽辛苦不辛苦的。但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人幹了什麽。不過是想著鄰居一場的，能幫上忙的話也就幫上一點。不然她婆婆這邊天天把他家兩個小孩弄回家裏幫忙看著，這像話麽？
“隔壁南縣有間汽車廠，開年之後，那個廠子會擴大，應該會新招一批工人，你看你有空的話就抽空去瞧瞧，工資開得應該不低，而且就在你工作的這個搪瓷廠過去一點。”柯小甜說。
那家汽車廠董事與廖雲琛這邊是簽了入股合作的協議，弄進去也不會太難，她純粹的就當個好人得了。
客廳裏，廖雲琛聽到這個話，朝門口看了過來，嘴角發了笑意，這女人也開始當好人了。
房建國聞話，微微一楞。
他不知道他們廖家是幹什麽的，只知道他們兩口子都有點本事，在外頭都有自己的工作，還有專門的人開車過來接送他家的人上班下班，時不時的還能聽見有人喊這家的男人總經理什麽的。
看著，就知道是不菲的一家子住在這裏。
原先只是一直在羨慕他們家裏的條件好，工作也好，想著這是一個人的命，自己這邊壓根就沒沒打算去找他們幫忙叨擾什麽。
要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亂事，他也是沒辦法的讓廖嬸幫了忙。
這會兒聽到柯小甜說了這個話，倒是在給他一個選擇路子。
半晌，房建國微微彎腰點了個頭，“多謝，南縣那邊不遠，我改天抽空去瞧瞧。”
柯小甜隨即也轉了一個微笑，多的話不說了，見他們上樓後，就關了門。
廖雲琛瞧了個完整，過來調侃道：“我看你這是比媽都還熱心了？”
聞話，柯小甜撇下一個眼神，“我是不想媽天天把樓上兩小孩給留在自家屋裏的，咱家可不是什麽救濟站來著，授人以魚，不如授之以漁，道理曉得吧？”
廖雲琛笑了，“道理不錯。”
兩人話說著，婆婆從房間洗手間裏出來，柯小甜看罷立馬閉上了嘴，去準備了早飯，免得她老人家又以為他們兩口子針對她。
柯小甜弄好早飯，吃完飯各自也就出門了……
年底了，寒假也放了，餐廳忙碌起來了，加上東城和A城兩邊的事，她這段時間幾乎從早到晚都守在店裏。
至於廖雲琛，他離開錢氏服裝廠有一段時間了，並且用在裏邊賺到的錢，投資不少產業。什麽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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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聲兒是樓上房建國的聲音，感覺不太對勁，劉蘭香趕忙打開門朝上頭看去，眼見著房家老爺子從樓上摔下來，倒在樓梯口處，房建國忙從自家門口趕了下來，一陣緊張……
對門的鄰居也聽見了聲兒，開了門看過來，看著房建國剛好抱起他老頭，急忙下了樓。這慌忙火急的，一看就是出事了。
“老房這是咋了？”對門的問了話。
劉蘭香看著，這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，就知道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，看著不省人事的人，她這頭心裏跟著揪得緊。
“他嬸子，我這邊跟過去看看啥情況，等我家兒子回來了，你幫我說一聲就行。”
“好勒，您去吧，老房這晚年真夠糟心的，可別出什麽大事就成。”對門的應了話。
劉蘭香回屋收拾了一下，關上門就追了過去。
樓上樓下的好幾家也出來瞧了瞧，都是一棟樓的，出門買菜也都能撞得見，哪家幾口人幹什麽的，雖然人不熟但也清楚。關鍵是房家著媳婦何秀琴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，在路上都能見到她指著她家公公罵的。
對門這家嬸子出門往樓上去看了一眼，門關得緊，這房家就住他們家上頭，動不動就聽見那屋裏弄得劈裏啪啦的，打開窗戶就能聽見他們樓上吵架的聲音，剛剛就聽見那家子媳婦要將這老頭趕回家去。
這只怕是被這老頭攆出來了，從樓梯上給摔了下來吧。想想都覺得讓人心寒可怕，緊著一些話也從她嘴裏給傳了出來……
劉蘭香這邊一路幫著忙，把人送去了醫院。
廖雲琛從學校那邊抱著孩子回來之後，發現家裏沒人，然後對門的過來傳了話，說樓上的房叔從樓梯上摔了下來，他媽這頭跟過去醫院看了。
聞話，廖雲琛有些發楞。
樓上發生了事，出於鄰裏之間的擔心，這些都能理解，但母親這邊跟過去，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多管閑事了？可想柯小甜那女人回來要是知道這個事，臉色指不定要難看了。
“他們去了多久？”廖雲琛問。
“剛去，他們前腳走，你後腳就回來了。”對門嬸子說。
廖雲琛在門口停了片刻，看了看手裏的孩子，最終跟了過去。也是怕母親那邊出什麽事……
醫院這邊，房建國把房書青送來之後，直接進了急診手術室，房書青從樓梯上摔下來，摔斷了好幾根肋骨，腿也折了，內臟出了血，需要趕緊動手術。
護士拿著幾個手續單子過來，房建國連續簽了好幾頁。之後，頹落的一張臉在手術室門口格外憔悴。
劉蘭香跟過來問了情況，看何秀琴沒跟過來，也就直接問了，他爸這邊是不是那女人給推的？
房建國沒什麽心情做解釋，擺了手，“勞您操心了。”
這事也不像剛剛那些人想的那樣，何秀琴那女人雖然讓這老頭子回老家，說歸說，罵歸罵，但也不至於動手推他老人家。
不過是他爸這邊聽不願他們兩口子吵了，打算出去走走，哪曉得樓梯上遺留下的水漬結了冰，這才一個不穩滑了下來。
“那你爸這邊現在是這邊要緊不要緊的？是個啥子情況？”劉蘭香又問。
房建國搖頭，“還不清楚。”
人摔倒之後就沒醒過，就怕是沒氣了。
聽罷，劉蘭香沒問了，跟著往手術室門口看了兩眼，一口氣嘆了出來。
人活到這個歲數也不容易，都希望家庭和睦，子女孝順，誰還能喜歡這種不測風雲不成？
再說，她也是個孤寡的老人，單元樓裏，能聊得來的，確確實實也只有老房一個，這一出事之後，心裏跟著難受……
大約半個多小時，醫院的護士過來送了治療費用單，又說了病人的一些情況。
因為年紀大了，老人的身體原本也不是怎麽好的，所以現在整體的情況有點糟，即便保下一口氣，但後頭的情況可能都得在病床上被照顧。
護士這邊出來，就是交代親屬做好打算，順帶得去把手續給辦了。
房建國聽完不敢怠慢，拿過護士的單子準備去辦理的時候，這才看到手術費治療費。住院費還沒算上，就已經要接近兩千多了，在看到住院費的時候，也是嚇傻了眼。
這住院一天就得花上他一個多月的工資，一下子哪能給出這麽多？
“護士，這住院費咋要這麽貴？”
“這是重癥病房，剛剛說了，老人的情況不是很好。而且重癥病房裏邊都是引進國外的器材，無菌環境，有專門的看護人員。病人現在很危險期，裏邊從手術室裏出來，這二十四小時都得有人看護。”護士說。
“那……這要住多久？”
“情況好的話，至少一個星期，情況要是沒好轉的話，住上一兩個月也說不定。”
房建國聽得都楞了，這要是下去，那得花多少錢的？“我爸這邊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，你們這邊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護士聽到這裏，兩眼霎時橫了過來，“你是病人兒子是吧？你家老爺子胃部患了腫瘤，加上從樓梯上摔下來，斷裂的肋骨刺傷了內部，專家們都在裏邊進行搶救，剛剛都說了，能保下一口氣都有些難。”
“你說你一個當兒子的，自己親爹的身子是個什麽情況都不了解，這要是不摔這一下，你家老爺子怕日後也是活不久了。”
“好好的一個子女，不趁著爹媽還在的時候好好孝順孝順，非要等到入土了，再去墳前哭喪這就孝順了？”
314閑出來的
醫院的護士生離死別見得也多，這種忽略父母的人也多，還說什麽故意？就怕是這些子女故意的。
護士的話說的沒錯，字字都往房建國身上紮著針。一些人一些事，最好是珍惜當下，才能握住最好的光輝。可這些話他即便聽在耳中，但一看手裏厚重的醫療單，這也是要了他的命。
“護士，這些錢……”
“醫藥費都是規定的，老人家有社保的話，可以報銷，出不了多少錢的。”護士說。
房建國聽著，點了個頭，隨後跟著去了醫院收費處……
這頭廖雲琛抱著孩子過來的，找過來這邊，一眼就看到了母親，“媽。”
劉蘭香有些走神，她老人家剛剛聽見護士說老房身上長了瘤，這才一下子陷入了沈思當中。
想她自己身上也有一顆，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，但醫生有交代她，保持良好的心情情緒就好了。
這麽些日子以來，她都沒什麽好多慮多心的，所以這才一直都沒事。這會子沒想到老房竟然也長了一個。心裏一想到手術室裏頭的人，就嘆氣了氣，遇到這個兒媳婦，沒病也都是氣出來的病……
廖雲琛看到他媽走神的厲害，靠攏之後又喊了一聲。
劉蘭香這才回了神，見兒子過來，一連好幾番嘆氣，拉著兒子，就把事情跟著說了一番。
剛剛他也聽見對門鄰居說了這個事，還說是樓上他家媳婦給把老爺子給推下來的。
是真是假他沒法管，更沒法追究什麽。只是不知道母親老人家，管人家的事，還管到這裏來了？
“我都知道了媽，回去了。”廖雲琛說。
“回去做什麽，再守守，等你房叔出來，剛那護士說你房叔命都要不保了，這多好的一個人啊，怎麽就那麽造孽呢？”
看到母親的擔心勁兒，廖雲琛壓著眉頭不語。
他發現母親現在是真的越來越愛管閑事了，這虧得還沒和房家老爺子處上，那要真的處上了，這老人家不也得跟著搭進去？
“行了，人家房叔在裏頭動手術，您守在門口做什麽？等房叔手術出來，脫離了危險，您抽空再過來看看他老人家，不行麽？”
聞話，劉蘭香瞬時又是一張不滿的臉，“我關心一下，還有問題了？”
“沒有問題，但您得看著情況來。您剛剛也都說了，房叔的事是他們家自己吵架，從樓梯上摔下來的。這是人家的家裏吵出來的事，您摻和什麽？”廖雲琛說。
“我摻和什麽了？他家那兒媳婦幹了好事，沒臉過來，我過來幫個忙不行麽？”劉蘭香上來一口氣吵了一句過去。
她不就是心疼這個老房，家裏弄了這麽個禍事麽？
都是在外的人，各家的親戚朋友幫不上忙，也就鄰裏來往的比較近的還能過來瞧瞧，這要是真死在裏頭了，這得多讓人心寒？當兒子的居然還不體諒她？
廖雲琛當真沒話了，他覺得他已經夠順著她老人家的意思了，這要是柯小甜那個女人在這裏，應該可能會把他媽訓一頓。畢竟他也發現，她們婆媳關系好得跟親母女似的。
“行，那您在這兒守著吧。夏天要睡覺了，我得把她抱回去。”當即也沈了一口氣下來。
母親現在的態度大概真的是閑出來的，愛咋咋的吧，反正他這個當兒子的已經不好說話了。
這邊廖雲琛剛說完，準備抱著孩子離開，跟著護士一起去收費處的房建國手裏拿著治療單，小跑了過來。
看著廖雲琛也過來了，打了招呼，之後請他們幫忙看看，他去信用社取點錢回來把醫院的費給補上。
原本打算離開的廖雲琛聽見這話過來，臉上些微有些尷尬，剛剛興致的同母親說回去，這會人家開口了，也是不好拒絕，索性應了下來。
房建國道了一聲謝謝，轉身就跑了出去……
等了大約十來分鐘，何秀琴到底是過來了醫院。
即便知道老頭子因她的話氣走，摔倒下樓，但她心裏的怨氣始終沒有平覆。她的話也沒說錯什麽，老爺子回老家，確實這對誰都好……
來到醫院，問著護士找來手術室這邊後，瞧著樓下廖家的人守在手術室門口，這倒是稀奇了。
“嬸子，廖兄弟你們在這幹啥呢？我家那口子呢？”
劉蘭香看到何秀琴眼神裏就不太友好，嘴裏也沒好氣的說：“去信用社取錢去了，給你爸來交手術費。”
“多大個事啊，還得上去取錢的？這是錢沒地花了？”何秀琴也就以為斷幾根骨頭的事，壓根就沒想到斷了的肋骨刺到了內臟以及胃部腫瘤的事。話說出就是難聽。
劉蘭香聽到耳邊，氣得腮幫子咬得緊，“你爸這邊醫生說了，內臟摔出了血，胃裏頭長了瘤子，危在旦夕，還多大個事呢？”
何秀琴聽到這老婆子把話故意說得這麽大聲，像是她聽不見似的，算個老幾，還在這兒給她臉色？那老頭怎麽不摔死！半死不活的，這要的是他們的命。
當她是長輩，何秀琴話沒給劉蘭香懟話，撇過一眼，隨後就坐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了。
廖雲琛往她那邊看了看，人家是什麽人什麽態度，到底都是不好評價的。
“既然嫂子來了，那我們這邊就回去了。”話對著那女人說道。主要是手上抱著夏天頻頻揉著雙眼沒法堅持了。
“行啊，那就多謝你們了。”何秀琴嘴裏雖是說著多謝，但語氣裏丁點的謝意都沒有。
廖雲琛很少於這樣的人多溝通交流，也沒必要，隨後轉過眼神看了母親這頭，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回去不回去？
315老人之間
兒子在催促她走，劉蘭香知道。何秀琴不來她確實是要幫忙守著的，既然何秀琴來了，她打心底裏看不慣這個女人，所以這會兒要是求她下來，她都不留了。
隨即眼神瞟過了一眼，跟著兒子一同回去了。這虧得不是她家的媳婦，這要是，不得讓他們離婚才怪……
回去的路上，劉蘭香照舊沒少往廖雲琛耳朵裏邊說那一家子的事。主要說的都是關於何秀琴那個女人，怎麽對她公公，有多狠心，多沒良心等等……
廖雲琛左耳進右耳出的，他媽現在不僅愛多管閑事，還愛在背後八卦人家的事了。
回想以前在老家的時候，村裏人全都是說他們家的事，議論他們家的八卦，她老人家可是半句話都不搭理的。現在日子到底是過得不一樣了。
廖雲琛勉強的搭理了幾句，批判的話一句沒說。那是別人的生活，別人的日子，任由哪個外人都無法代替……
回到家，原本以為母親會消停一下，誰知，對門的嬸子見她回來，拉著就問了房家的事，兩人順勢就在門口站著聊了起來……
至於醫院這頭，房建國從信用社取錢回來，火急火忙的將餘下的費用給不交了上去，眼看著存折裏邊這幾年攢下的錢，一下子就揮霍了一大半，盡管心疼得要命，但救人要緊，那可是他親爸。
比起何秀琴，房建國還是孝順的，這點和房書青從小的教育有關，連性格也都差不多，都是老實人來著。
房建國自從房母被幾個叔叔嬸嬸給害死了之後，他發誓是斷了這層親戚關系的，所以才把老爺子接來城裏住了下來。
起初何秀琴還是好心好意的照顧著，但越往後，就越來越嫌棄了，動不動就挑老爺子的的刺。
之前因為單位常常加班，關於家裏的事，房建國全交給沒加班的媳婦，所以沒空留意屋裏的情況。
後來才慢慢發現，媳婦這邊只要兒子女兒不在，幾乎每天下午都不會做飯，壓根就沒給老爺子弄吃的。想來老頭子得的這些病都是這麽給積下來的。眼下還出了這麽個情況，他這個當兒子的都沒臉見他老人家了……
房建國一面掏著錢，心裏一面悔恨沒好好的照顧照顧他老人家，要出事了他也不知該怎麽面對了。
交齊費用之後，回到手術室門口，手術室門口還是顯示著手術進行中，人都已經送進去一個多小時了，還沒見出來，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，心裏揪著沒松一口氣。
見何秀琴坐在門口等著，壓抑情緒只看了一眼，沒有過去，充其量家裏的事，都是這個女人個弄出來的。
這邊何秀琴也看到房建國過來了，她心大，想著老頭子要是死在裏頭了，那也就解脫了，沒死的話，那真的就是禍害了。家裏本來就沒錢，誰還經得住這樣的折騰？
“爸這邊是死是活都不清楚，你還真積極的去把錢取出來，交了過去是吧。”何秀琴上來就懟了一句出來。
這個女人張口閉口都把錢放在第一位，聽到這種話，房建國也直接撂了話下來。
“錢是我的錢，我現在不想跟你吵，爸要是在裏頭出不來了，咱們就離婚，你給我滾出去。”
何秀琴聽他還來狠了，一把推了他，“房建國你現敢在是在我面前狠了是吧？”
“狠了又怎麽樣？我今天就把話說到這裏了，爸要是出不來，咱們就去民政局離婚，也得讓兒子女兒好好看看你整個當媽的德行，讓他們看看，你是怎麽對他們爺爺的！”
“房建國你敢。”
“我有什麽不敢的，老頭子在裏頭一個多小時了，這個家都要被你整沒了，沒了你我還怕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麽？我害怕找不到女人麽！”
幾句憋屈的話說了出來，何秀琴聽得兩眼冒火，上來幾巴掌就扇到了房建國的嘴巴子上。
房建國上手就把這女人推到了一遍，家裏已經鬧成這樣了，他這會兒也沒什麽好忍的，於是兩口子直接在醫院裏打了起來……
手術室裏老頭子還沒出來，外頭的兩口子鬧的鼻青臉腫，還是好幾個男醫生給拉了下來。
……
下午，柯小甜這邊從餐廳回來了，上樓後，看著自己家門和對門的都打開著門，樓上樓下的幾個大媽也在他們這層樓門口集中著，不知道在幹什麽？
稀奇的看了兩眼，客客氣氣打完一聲招呼，進了屋。
只是一進屋，就見廖雲琛坐在沙發邊上扶額，呈現無語的狀態，委實疑問“這是……怎麽了？”
“你在外邊多聽一會兒就知道了。”廖雲琛不擡頭的回了一句。
中午回來，他媽在門口就和樓上樓下的人說到現在，該說的不該說的各種探討。
柯小甜看罷他的模樣，轉頭又看了敞開的門外，幾個大媽嘀嘀咕咕，表情時而驚恐，時而詫異，時而鄙夷謾罵。
十句裏，九句全是關於樓上房家那個媳婦的事，說什麽沒見過這麽沒良心的人，竟然不給公公做飯吃；再就是良心被狗吃了，房家怎麽娶了這個媳婦回來。
還有就是，怎麽那麽大膽的敢將公公從樓梯上推下來，就算心裏有這個想法，也不能做這種事啊？
然後還有他家兩個孩子的事。總之各種話題。
沒兩分鐘，柯小甜算是聽明白了，這房家的老爺子被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
“所以……咱媽這是跟過去醫院看了稀奇的？”話說著，回頭又看了廖雲琛。
“嗯，很熱心。”廖雲琛杵著頭，回應一句，只是這‘熱心’兩個字……不好說。
柯小甜繼續瞧罷他的態度，總覺得這裏邊似乎發生了一些無法控制的事，於是換好鞋，放好包，一屁股擠到了廖雲琛的旁邊。
“咱媽這心，不會是真的跑到樓上房叔那邊去了吧？”
順著話，廖雲琛往門口瞧了一眼。“難說。”
“那房叔現在是個什麽情況？”柯小甜問。
“有點危險，聽說可能之後都得在醫院躺著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柯小甜沒回了。
316兒子訓母
一個老人，下半輩子趟在醫院裏這是見很糟心的事兒。老人吃虧，子女也受累的。
這會子，柯小甜倒沒想到婆婆那邊的事了，只是聽門口的人說，房家的事是家裏子女的問題導致的，生了兒子等於沒生一樣……其實有些事，她也說不上來。
子女有子女的不對，老人一定也有老人的問題。就如同她這邊柯家的那個父親一樣。但也不同那個人。
“行了，那看媽的意思吧，其實我看媽這邊也只是把房叔當一個聊天的朋友而已。”柯小甜懶得把這些話題進行下去了，心思花費在別人家，有些浪費。
“嗯。”廖雲琛應下一聲，他的想法和她一樣，只不過母親現在可能是太在意了。
隨後頗為無奈的又往門口看了看，長舒一口後，到底把外頭的母親給喊了回來……
柯小甜看著廖雲琛對他老母親這邊無語，有些好笑，可想通常都是老母親操心子女的事，少見老母親操心別人家的事，還被兒子管不聽的……
“媽，您以後，少在外頭對人說這些話。”婆婆進屋後，柯小甜順口一句好意的勸說和提醒，估摸著廖雲琛就是這個意思。
城裏畢竟不像村裏，一些話壓根是不能說的，她也不能讓婆婆這邊逮著一個人宣揚人家媳婦的事，一不小心的鬧出事了，找上門來算誰的？
然而劉蘭香現在的心裏想的全是房家的事，壓根沒顧自己媳婦這邊的勸話。
剛剛在外頭一些話沒和那些大媽大嬸說好，這會子順著她問的話，就把房家的事和房家媳婦的事對著她一一吐了出來。
柯小甜反正不太清楚今天樓上具體發生了什麽，婆婆要說，她這邊也就聽著了，也沒礙著她什麽。
只是沙發上的廖雲琛臉色壓的極其難看。
從醫院把她老人家找回來，廖雲琛一路上就在聽他媽這邊詆毀何秀琴，心疼房叔之類的一些話，回到家後，鄰居拉著她問話，跟著，一些話也就沒遮掩的全從她老人家的嘴裏給說了出去。
這房家發生事之後，半天下來，母親的嘴裏幾乎都是他家的事，且不說他的耳朵要起繭了，只是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讓她老人家這麽傳的？
“媽，您是不是和房叔好上了？這房家的事，就沒見您的嘴停過。”廖雲琛忍不住的，一口氣直接問了出來。
突然乍冷的話，柯小甜跟著嚇了一跳，這話他問得委實直接。
劉蘭香聽到後忙反駁道：“你這說什麽話呢，什麽叫好上了？我這是關心你房叔。”
“有您這麽關心的麽？他家的大事小事的，怕是您比他自家人都清楚吧？何秀琴也不是您家的媳婦，至於逢人就說的麽？”廖雲琛臉色給的難看，順帶一雙訓斥的眼。
母子對峙，柯小甜站在了中間，她也沒經歷過這一天的事，這會兒只能邊上保持沈默的看著，不過她很同意廖雲琛說的。
婆婆這邊張口閉口的就是何秀琴那個女人有多沒良心，有多黑心的，還說房建國真該把她休了才是。
說實話，這樣的話確實不該亂說，何況在婆婆的這邊來看，她還是一個長輩，說這樣的話出來，也委實有點把自己當成房家的人了吧？
“我也沒說什麽，何秀琴的事，樓上樓下這都是知道了，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。”劉蘭香又駁回了一句。
廖雲琛是真的覺得母親這邊的情況，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了。一度懷疑，這還是不是他母親。
“行了，您這邊要是沒和房叔處上……就算是處上了，那也是人家的事，費得著您去操心？”
廖雲琛這話很剛，柯小甜待在邊上一聲不敢出，這種視角霎時有種老子訓兒子的既視感，可這是他老母親啊！兒子居然訓老母了……
不過她也發現了婆婆這段時間的段變化。從前她這個婆婆對於她兒子說的每一個字，都是很能聽進去了，很少見她這麽直面的對著他說話的。
柯小甜有些害怕，想著婆婆的這些變化會不會是她的原因給引起的，畢竟廖雲琛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圍著她和女兒，有些忽略了老人家。
何況人的年紀一大，再加上一個孤獨，內心比起平常的一些人要極其敏感，想來，也有一半原因吧，其實他們也早該註意的。
“媽，雲琛沒說您什麽，他的意思是，房家現在出了那麽大的事，咱們不能在後頭說人家。房叔在醫院，他是您的朋友，您擔心，咱們也都擔心，但也得等他們家的人回來了再去問問不是？”
柯小甜插了話，語氣比較柔和，她不太希望，家裏有不和諧的場景出來，現在有人唱了白臉，她總歸也得當個紅臉。
劉蘭香還是有氣的，氣兒子那邊，但聽到媳婦的話說過來，一口氣也是壓了下去，“行了行了，不說了還不成麽？嘀咕兩句都還嫌我話多了，人老了就不能啰嗦兩句麽！”
她心裏頭就是惦記著醫院裏的孤寡老人，處不處的，都一大把年紀了，沒有必要。就是替他感到心酸不值，所以才這麽看不慣他家那個媳婦。
廖雲琛壓著眉頭，剛要說話，柯小甜見勢就把他給攔了下來。
這母子倆統共昨天才鬧的矛盾，今早才道歉，這要是又氣場不和又激化了矛盾，那她這個當媳婦就有點難了。
話說，她真沒見過哪家媳婦還得處理老公和婆婆之間的關系的，這等好事都能讓她給遇見的，忒傳奇了……
見婆婆回了自己的房間，柯小甜回頭看向廖雲琛，小聲的說道：“媽估計是在更年期中，你少說兩句吧。年紀來了，什麽問題都會來的，你說你一個深明大義的人，怎麽還能和她老人家計較呢。”
聞話，廖雲琛鄙夷過來，這女人又在給他說教呢？
“行吧，那以後，媽這邊的問題你來處理好了。”
柯小甜：“……”
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聽錯了話。
關於處理他老母親的事，柯小甜當即撇了一個白眼後，這話就當她沒聽到過的回了房。
……
317授之以漁
房家這邊，老爺子命保下來了，直接轉入重癥病房，至於房建國和何秀琴兩人，也鬧到了民政局險些要離婚了，還是民政局的人給勸了下來。
回家之後，兩人還是不理對方，但孩子這邊放學回來之後，為了孩子，暫時還是忍了下來。
房家家裏發生這樣的事，何秀琴也是不願意在與這個男人過下去的，一沒錢，二工作還不保了，還得扛下這麽多的事。於是等著倆孩子再次回到學校之後，到底是和房建國離了婚的……
這家子的情況以這樣的一個方式收場的，著實讓人感到可悲的，只是婆婆這邊想著人家糟心的事，時不時的過去醫院幫忙看看，別家的鄰居嬸子可沒見過有她這樣的。
學校放了寒假後，婆婆這邊見樓上的兩個孩子沒人照顧，還直接給拎到了自己家裏。
柯小甜和廖雲琛兩人回家，看著一群孩子，一臉懵。
“這兩孩子的爸今晚接了零工不回來了，索性我打算將他們留在咱家住上一晚。”劉蘭香邊說著，邊給四個孩子準備了吃的。
柯小甜無聲可出，看了旁邊的廖雲琛，廖雲琛無話。總不至於當著這兩個孩子的面，來說些什麽責備的話吧。
晚上，廖小雨和房子航的關系好，這兩兄弟睡一起，房子珊這個小朋友擠在婆婆房間裏一起睡。至於他們兩人照常帶著小夏天一起。整個屋裏，有點成了某種收容所。
洗漱好，柯小甜鉆進被窩，看了先躺下的廖雲琛，“媽現在的態度，可比之前熱心的多啊！”
她是想諷刺的，嘴裏也就這個話。想她老人家，以前半搭不理，別人家愛咋咋地的態度模樣，對比過來，簡直是兩個極端。
“嗯，媽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不錯了，想到人家糟心的事，起了同情心。”廖雲琛說，沒有別的解釋，絕對是起了同情心的。
柯小甜也認同，仰躺著看了天花板，嘆了一口氣，“睡覺吧，算是積德行善了。”說著關了燈……
第二天一早門鈴被按響，房建國過來接了兩個孩子回去，柯小甜幫著房家的兩個孩子收拾了一下，看著門口這個工作了一夜的人，一臉憔悴，眼白裏的血絲也極其明顯。
房建國家裏的情況經過她婆婆這邊的宣傳，上上下下裏裏外外，柯小甜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。
說不上什麽，但站在這個人的角度，確實覺得何秀琴做的有點過分了，而且拋夫棄子的戲碼上演的有點突然了。只是陡然想到……廖雲琛他前妻似乎也是這樣。
因為錢，因為一個生病的老人……
看著房建國接過兩個孩子，道了謝，多的一句話也的說，柯小甜也是忽然想到什麽，順口問了一句，昨晚他去哪裏做了零工。
知道他是在搪瓷廠工作的，搪瓷廠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還算是個火熱的的工作單位，轉入八十年代未就是年代之後，慢慢的就蕭條了。何秀琴被裁員遲早的事，房建國這邊怕是也保不住的。
房建國聽到話問過來，勉強擠出一絲微笑，回道：“去幫人揀了一晚上的貨。”
“哦，那挺幸苦的。”柯小甜應道。
“賺錢嘛，哪還管辛苦不幸苦的？”
這倒是實話，想賺錢，甭管什麽辛苦不辛苦的。但她並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人幹了什麽。不過是想著鄰居一場的，能幫上忙的話也就幫上一點。不然她婆婆這邊天天把他家兩個小孩弄回家裏幫忙看著，這像話麽？
“隔壁南縣有間汽車廠，開年之後，那個廠子會擴大，應該會新招一批工人，你看你有空的話就抽空去瞧瞧，工資開得應該不低，而且就在你工作的這個搪瓷廠過去一點。”柯小甜說。
那家汽車廠董事與廖雲琛這邊是簽了入股合作的協議，弄進去也不會太難，她純粹的就當個好人得了。
客廳裏，廖雲琛聽到這個話，朝門口看了過來，嘴角發了笑意，這女人也開始當好人了。
房建國聞話，微微一楞。
他不知道他們廖家是幹什麽的，只知道他們兩口子都有點本事，在外頭都有自己的工作，還有專門的人開車過來接送他家的人上班下班，時不時的還能聽見有人喊這家的男人總經理什麽的。
看著，就知道是不菲的一家子住在這裏。
原先只是一直在羨慕他們家裏的條件好，工作也好，想著這是一個人的命，自己這邊壓根就沒沒打算去找他們幫忙叨擾什麽。
要不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亂事，他也是沒辦法的讓廖嬸幫了忙。
這會兒聽到柯小甜說了這個話，倒是在給他一個選擇路子。
半晌，房建國微微彎腰點了個頭，“多謝，南縣那邊不遠，我改天抽空去瞧瞧。”
柯小甜隨即也轉了一個微笑，多的話不說了，見他們上樓後，就關了門。
廖雲琛瞧了個完整，過來調侃道：“我看你這是比媽都還熱心了？”
聞話，柯小甜撇下一個眼神，“我是不想媽天天把樓上兩小孩給留在自家屋裏的，咱家可不是什麽救濟站來著，授人以魚，不如授之以漁，道理曉得吧？”
廖雲琛笑了，“道理不錯。”
兩人話說著，婆婆從房間洗手間裏出來，柯小甜看罷立馬閉上了嘴，去準備了早飯，免得她老人家又以為他們兩口子針對她。
柯小甜弄好早飯，吃完飯各自也就出門了……
年底了，寒假也放了，餐廳忙碌起來了，加上東城和A城兩邊的事，她這段時間幾乎從早到晚都守在店裏。
至於廖雲琛，他離開錢氏服裝廠有一段時間了，並且用在裏邊賺到的錢，投資不少產業。什麽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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